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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前位置: 禁锢学姐 > 第9章 不用管她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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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妮妮追出来的时候,两人已经开了车走了,她咬咬牙,已经顾不得膝盖的痛了,连忙跑上自家车,气喘吁吁地吩咐到。
“王叔,你跟紧前面那辆白色大众!”
“小姐,您大晚上的从家里出来,现在又…… 我实在是害怕夫人问起来……”
司机老王满面愁容,说话支支吾吾的,是怕极了那位不近人情的陈夫人。
“王叔你别怕,有什么事我担着,你快追上前面那辆车呀! 别跟丢了! ”
陈妮妮目光紧张地追着那辆大众,着急往司机的皮座椅上大力拍了拍。
“欸欸——”
司机老王连忙跟着那辆大众的车屁股,生怕跟丢了,那车上坐着谁自然是不言而喻的。
能让小姐这样紧张激动的,除了那位又能是睡呢? 终究是孽缘。
只不过他们这些下人也无权过问什么,课有时在想起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唏嘘不已。
被这样家庭出生的千金爱上,究竟是福还是祸呢?
对于那位小姐来说,终归还是祸更多一些的吧。
即使到了医院,陈妮妮也不敢在白妍面前晃悠,只敢坐在诊室外头,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。
就近的公立医院条件有些简陋,不仅铁椅子会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,地板也是灰扑扑看不出原本颜色的。
这些陈妮妮都能忍,不过她无法忍受的是这里没有暖气,她被冻得瑟瑟发抖,膝盖也就显得愈发痛了,被咬破的下唇也发出突突的疼痛。
疼痛直直往脑袋里钻,像电锯一般无情地肆虐着她。
她那样娇生惯养的矜贵人儿,怎能忍受这般的疼痛?
滚烫的热泪滑过冰冷的面颊,有想起白妍那冷若骨髓的眼神,还有她那句“你像疯子一样讨人厌”。
每每想起,陈妮妮都觉得心脏被剜出了一个大口子,冷风“嚯嚯”地往里刮着。
不要想了! 不要想了!!
陈妮妮自虐地捶着自己的脑袋,这下浑身上下没有哪处是不难受的了。
可如果白妍讨厌她,恨她,不要她,她真不如死了算了,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。
好在冯芮芯扭伤的程度不重,医师敷了膏药告知了注意事项,再给了几片膏药就让两人回去了。
冯芮芮穿着高跟鞋,实在不方便下地行走,回去的时候还是白妍背着她的。
冯芮芯一出门就看到了缩成一团的陈妮妮,她拍了拍白妍的肩膀。
“你看……”
白妍下意识地往左边偏过头去,只见着陈妮妮被冻得面色全然惨白,眼眶红了一大圈,眼里还闪着泪花,嘴唇外侧是青白的,紧咬的下唇内侧却嫣红一片,甚至翻出了些嫩红的软肉。
冷淡的眸闪了闪,白妍转过身。
“不用管她。”
没有任何起伏的冷漠的声音在凄凉的医院走廊轻轻回荡,陈妮妮刚站起身的生了锈的铁椅子又复上了一层薄薄的冷雾。
白妍开冯芮芯的车送她回到家,刚下楼就碰到了在寒风中瑟缩着的陈妮妮。
傻东西,明明可以坐在车里的,非要跑出来受冻,白妍看得更生气了。
她沉下脸,目不斜视地越过陈妮妮。
她知道陈妮妮一定会拉住她,所以她走得格外决绝,大衣被凛冽的西北风刮起,像一片开了刃的刀片,狠狠打在她纤细的小腿上。
陈妮妮知道白妍在生气,很生气,她仰着脸看她,白妍的侧脸宛若刀削斧凿一般深刻清晰,明明近在咫尺,可她却觉得白妍离她那样远,遥不可及。
陈妮妮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,又在医院走廊冻着了,这会儿冷风吹得她头昏眼涨,鼻涕水直往下流。
她吸了吸鼻子,吸了满腔干涩的冷风,更难受了。
“现在,现在晚了,也不好搭车了,你跟我一起回去吧。”
衣袖被小心翼翼地攥了一点,就那么可怜卑微的一点。
攥住她衣袖的小东西低着头,瑟缩着肩膀,不敢看她。
毛茸茸的头发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,变得黯淡了起来,后颈却依旧纤细白皙,一手便可轻易把她的脖颈折断。
“我错了,阿妍原谅我好不好,我,我不想她碰你,就推了她,我下次一定不会了,我保证……”
她说话瓮声瓮气的,带着沙哑的哭腔,不时抽噎着,好不惹人怜。
白妍最后还是跟她上了车,陈妮妮的神情没那般沮丧了,她蜷成小小的一团,一点一点靠近白妍。
“阿妍——”
她拖长的尾音带着天然的撒娇,可白妍却冷心冷情地将连偏过去,独留下一颗冰冷的后脑勺。
“不要说话,我不想听。”
陈妮妮又立刻苦了脸,默默流着泪。
回到高档小区宽敞的三居室,白妍立刻进客房简单收拾了,陈妮妮看她的举动简直丢了神。
连哭都忘了哭,跟在白妍身后反反复复说着那些话。
“阿研,你,你不要我了吗?我真的错了……你原谅我好不好……真的……你别丢下我,求求你了……”
白妍却锢着陈妮妮的手臂和肩膀把她往外推,冷着脸说道。
“今晚你自己反省。”
砰的一声,门关上了。
陈妮妮愣了一秒,随后绝望将她淹没。
她开始大哭,可她今天哭了太多次,嗓子都哭哑了,这会儿即使哭得面红耳赤也没多少声,可怜的奶猫似的,撕扯着嗓子。
门那头的白妍也终于卸下了一脸的冷漠,捂着脸露出疲惫与无奈的脆弱内里。
客房厚重的门将两人阻隔,正如她们之间不可逾越的伤害、差距。
一人沉默,一人崩溃大哭。
随后从小照顾陈妮妮长大的保姆金妈过来了,陈妮妮问她怎么知道自己的事。
她说老王告诉她小姐冻着了,让她过来看看。
说这话的时候金妈眼睛是朝右下方看的,眼睛不安地眨了好几下,明显是说谎的神态。
但她背着光,陈妮妮伤心过度,也没怎么在意,只是噢了一声便作罢了。
看到陈妮妮哭得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,水灵灵的人儿整个都蔫巴了,没有一点生气。
金妈当下鼻头一酸,着实不忍心。
“小姐啊,你别哭了,再哭真的伤身了。”
陈妮妮哭到没有眼泪出来,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地板,灵魂被抽走,只留下一副空洞的躯体。
“妈妈呢?”
“夫人去欧洲谈生意了。”
陈妮妮没什么反应,只是把裤子撩起来,露出被撞得青紫一片的膝盖,金妈倒吸了一口气,骇然地瞪大了眼。
“小姐啊小姐啊,可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啊。”
“还有嘴巴。”
她轻轻拨了拨下唇,露出被咬得嫩肉翻搅出来的唇内侧,眨了眨眼。
“都很痛。”
虽说夫人严厉,但保姆金妈还是对小小的陈妮妮怀有恻隐之心,最是照顾疼爱陈妮妮,陈妮妮也最喜欢这个保姆。
金妈红着眼给她揉膝盖上的淤青,涂下唇的药,让她泡了个热水澡驱寒,最后还端来了一碗姜汤,陈妮妮喝不下,只好又给她冲了一杯甜甜的感冒冲剂预防感冒。
金妈要留下照顾,但陈妮妮执意要她走,保姆叮嘱了好一会儿才走。
主卧空了下来,陈妮妮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,晚上发生的事情又在她脑子里翻来覆去地重演着。
干涸的泪腺又沁出泪水,眼睛酸痛不已,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,她捂着嘴倔强地不肯泄露出一点声音。
白妍让她反省,可是这次,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,是那个女人不好,要勾引白妍。
被磕伤的膝盖还是隐隐作痛着,良久,她低喃着说道,“可是我也受伤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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